图为出租房里,陈露紧紧抱着孩子。
当陈露拿到儿子刘郡汐诊断证明的那一刻,她才发现七个月大的孩子患上了视网膜母细胞瘤。陈露左眼完全看不见,右眼只剩微弱光感,得知孩子患病,她哭得眼底出血,血水交加,视力消失,又一次置身于无边的黑暗。
“一直以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实,我无法接受崩溃大哭,什么都看不见了,眼前全是雾霾一样,埋在雾里面,连儿子的脸也无法看清。”陈露哽咽着说。
医院附近出租屋内一张狭小的床上,簇拥着陈露一家五口,他们自河北唐山滦县跋涉而来。每日清晨,郡汐的姥姥背着背包,推着坐在婴儿车内的郡汐奔走在去化疗眼睛的路上。图为陈露一家五口挤在一间出租房内。
而陈露的丈夫刘建国下半身仅剩下一条左腿,他在陈露的搀扶下站起,牵着失明的妻子的手,拄着拐杖引领着妻子走到洒满阳光的胡同,再相医院,去治疗陈露出血的眼睛。这一家五口,置身于一方狭小的空间内艰难地生存、求医,而苦难却似乎刚刚开始。图为胡同里的陈露夫妻。
残奥会开幕仪式后,灰暗的人生重绽光芒
陈露早已习惯黑暗,但却有幸见到过光明。6岁的时候,陈露患上了眼疾,视力低下,父母将她送到北医院,才得以保住生命,从此她左眼摘除,右眼仅剩不到0.01的视力。原本五彩缤纷的世界在陈露眼前逐渐消逝,只剩下微弱光感,“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会随着视力消逝变得暗淡无光,但庆幸的是上天为我关闭了一扇窗,又打开了另一扇窗户。”
陈露在左眼摘除,右眼冷冻治疗,病情得到缓解后,没有办法正常上学,便留在家里跟亲戚学习唱歌。年的三八妇女节,镇里举行活动,陈露登台演唱,这次表演成为了陈露人生的一个转折点。后来经人介绍,陈露来到北京昌平科技学院学习唱歌及长笛,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有幸参加了残奥会开幕式的迎宾曲表演,并获得奥运先进志愿者光荣称号。自此,陈露从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,蜕变得异常夺目自信。图为陈露当年在鸟巢的留影。
“我突然发现,以前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,但是现在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,有些人也做不到。我很开心能够站在残奥会的开幕仪式前,向全世界展现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,体现奥运竞技精神。虽然我身体残疾,却希望把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美好一面传递到全世界。”回忆往事,陈露仅剩的右眼散发着亮亮的光。
残奥会仪式过后,陈露所在的残疾人艺术团获得很多机会外出表演,甚至到美国演出。虽然当时没有什么工资,每月只有元生活费,但每当陈露被聚光灯照耀着,在舞台上演奏着她喜爱的乐曲,唱着歌,她都能感受到无限的满足。图为丈夫挽着陈露出门。
艺术团中也有很多人同她境况一样,这个小集体就像个大家庭温暖了陈露的心,也正是在这个大家庭中,她结识了后来的丈夫刘建国。
图为陈露的丈夫刘建国只有一条腿。
不被祝福的爱情
刘建国也是一个残疾人,在艺术团跳单腿舞。刘建国年轻的时候在工作中因机械故障丧失了一条腿,但陈露与他一见钟情,彼此相爱。然而郡汐姥姥对这段感情持反对态度。老人一只手抱着九个月大的郡汐,一边叹息着说:“我女儿已经是个残疾人了,我希望她能够找个正常人照顾她,可偏偏她喜欢的人又是个残疾人。”
陈露年轻的时候长相秀气,村子里很多青年都想追求她,而刘建国不仅腿部残疾,家境也一般。但陈露不听姥姥的劝告,反驳道:“我找了正常人以后他嫌弃我残疾了怎么办呢?”姥姥看陈露不听劝,只好阻止两人见面,此后陈露三年都没再进过艺术团。
可尽管姥姥再三阻挠,三年不曾见面,却没有阻断这对小青年的爱情,两人一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