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《奇葩说6》,薛兆丰战队和李诞战队需要辩论一道脑洞题:“临死前,你会选择冷冻自己,送到年之后吗?”
与以往奇葩星球提出的黑科技不同,这道题所讨论的“人体冷冻技术”已经存在了。
并非大开脑洞
这项技术在美国、俄罗斯、澳大利亚等国家已经正式投入实践,美国的一家科技公司拥有个被冷冻的患者。
人体冷冻技术有三个步骤:抗凝、灌流、降温。
第一步抗凝,需要在病人死亡后立即进行。具体操作包括:注射抗凝、抗氧化和中枢神经营养等药物;通过循环系统快速注射冰盐水进行物理降温;启动呼吸机和心肺复苏机等心肺支持设备,以保障身体的供血供氧,维持机体生理功能;转运至进行灌流的手术室。
第二步灌流,用保护液替换血液。具体操作包括:降温,在颈部和股部建立双通路体外循环,将人体体温降低到18℃左右;玻璃化,注射防冻剂,并逐渐加大浓度使防冻剂变得越来越浓稠,同时继续进行降温,直至成为固定,但它不会结冰。灌流最终完成需要5-6个小时。
第三步是降温。使用液氮蒸汽或干冰对身体进行快速降温,可以使体温降到-℃左右;而后通过液氮保存在-℃的环境中,以待在合适的时机“重建生命”。
这项技术在国内的状况如何?
年,《三体》编审之一的杜虹选择冷冻自己,成为中国首位冷冻人。她选择了全球最大的冷冻人体研究机构——美国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。
而首例在中国本土冷冻的例子发生在山东,某体校的老师桂*民为自己的妻子展文莲做了这个选择。49岁的展文莲因肺癌在济南去世,之后立即接受了人体冷冻手术。
只是想把爱延续下去
有人说桂*民自私,不顾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,让妻子和家人承担风险。
凤凰卫视新闻节目主持人陈晓楠做过一个叫《和陌生人说话》的节目,其中第七期《我把爱人送到零下度》的主人公就是桂*民。
陈晓楠问他,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什么?
他说:“很简单,舍不得。只是想把我们的爱继续延续下去,至于说它是不是中国第一例甚至亚洲第一例,那个跟我没关系。”
她是我的亲人,只此一例。桂*民谈到妻子,从来不会用死这个字眼,都说“睡着了”。
今年4月,李诞也曾在《思念物语》里和他进行对话。
桂*民说,刚开始还是有压力的,会考虑到一些世俗的问题,比如说后事的处理,后来通过律师了解到医疗团队会提供完备的法律手续,就没有什么压力。
他认为,相比之下怎么向朋友或别人解释比较困扰。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没了,还牵涉到她的朋友,怎么给别人送信是有压力的。
希望自己的因病离世的爱人“重建生命”,相信不少人能理解桂*民的心情,毕竟那是一种可能性,代表了美好的希望。
在这场辩论中,赵英男持正方,他选择临时前将自己冷冻起来。
原本结束语准备“笑点”的他,面对来到现场的妈妈念出临终前的一封信时,动了真情。
他说:“妈,别哭了,我一直在,这里和东北差不多。”
爱是连接彼此的纽带,也是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。
因为爱,所以他们为自己或亲人增加一个选项。
活着是因为留恋这里的人
然而,人终将死去。《圣经》有句话叫,死亡和税收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两件事。
这道辩题更大的意义在于,引导我们去思考,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死亡。
每个人对“临死”的定义是不同的,不过无论怎么划分,真正开始从内心直视、正视并且理解死亡的那个节点都是一个重要坐标。
陈凌岳说,他选择在临死前过好自己当下的时光,用在好好活上,而不是害怕死亡。
中国人对于“死亡”这件事总有些忌讳。
小时候,我们问爸爸妈妈死亡是什么、死后会怎么样时,他们说:“别说,死这个字不吉利”,或者对我们说“长大你就知道了”。
不过长大了,很多人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它。
还好,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活着意味着什么,以及自己为什么活着。
冉高鸣说,我们之所以怀念一个人、留恋这个世界,是因为在爱的人眼中投射着自己的影子,是一个怎样的儿子、怎样的伴侣、怎样的辩手,完全是印刻在别人心里的影子,证明了每个人存在过的意义。
冉高鸣有一段话让人非常动容。
他说,如果照顾过临终前的老人一定会知道有多累,吃饭要喂、上厕所要陪、洗澡要两个人扛,每天都在重复这些工作,而且陪床的人永远不能睡一个安稳觉。
我们能坚持,是因为那是自己的亲人,所以事无巨细、无怨无悔。
“但穿越百年后,我们可能会获得一个没有温度的身份,叫做用户。”冉高鸣说,当使用了这个科技之后,醒来后变成了需要被照顾的用户,而那些最关心、最爱自己的人都不在身边了,谁能保证自己被善待呢?
“甚至过了年后,没有人希望我醒来了。毕竟,那些爱我的人,都在这个曾经我用心对待过的时代,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离开?”这个发问让人感同身受。
珍惜当下才能不留遗憾
不久前,我第一次被迫思考和直面死亡。
爸爸去年10月确诊患慢性粒细胞白血病,刚听到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,心里只有一句话:不可能,这不是真的。因为他以前连感冒都很少。
心慌慌地买了机票,去和领导请假,领导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,猜我没经历过亲人的重病或逝去,开导我说:“你是家里的老大,这时候要承担起主心骨的责任,一定要调整好自己,不能影响你爸爸的情绪,带领家人走出焦虑或悲伤,这样才能一起做准确的判断。”
可以说,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接受到“死亡教育”。
也因为这句提醒,在医院照顾爸爸、安慰妈妈时,能够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。
因为积极配合治疗,爸爸的病情很快就稳定住了,白细胞降下来,可以出院吃药控制。
但没想到病情发展得很快,今年8月爸爸又住院了。大夫确诊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急髓变,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,经历过好几个不眠之夜。
虽然有了之前的经历,但当大夫和我们沟通最坏的打算,询问万不得已是否进ICU抢救的时候,心里才第一次明确知道可能失去至亲的感受。
当时那刻,心里非常担心,希望医生护士的脚步不会匆忙,因为那就意味着没有紧急情况。
医院安静无比,病房里昏*的灯下,妈妈在病床边紧紧地握着爸爸的手,她不敢哭出声,一直无声的流泪。
她说她不想听大夫的那些话,让我们姐弟俩决定。因为担心爸爸受苦,我心里想的答案是不能进ICU,但说不出口。
弟弟说,还是要询问一下妈妈的意见。最终,我把妈妈扶到走廊,慢慢又省略地和她说明情况以及爸爸可能会痛苦。
她哭着说:“一定得抢救呀,难道不争取一下吗?”
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选择错了。
虽然,妈妈平时老数落爸爸的不是,但那一刻,真的只有“舍不得”三个字。
万幸,爸爸一次次度过难关,能够回家休养。
这是一篇不能转发到朋友圈的文章。
因为害怕爸爸看到会焦虑、妈妈会伤心、弟弟会埋怨。
远离家乡、在外打拼的我们,总以为来日方长,总以为爸妈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,总以为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带他们出去旅游、品美食、看风景,但时间真的不够了。
所以,与其期待百年后的相遇,不如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吧,珍惜现在美好的时光。
一定要抓紧时间多陪伴自己的父母和家人,多表达对他们的爱。
一定要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爱他们,因为之后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
希望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都平安健康。
单选
如果临死前可以选择冷冻自己,你会如何选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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